Seeher

Poena pede claudo.

【犬狼】《Sista Tryckaren/最后的机会》

人物属于JKR,OOC属于我。CP主犬狼,副詹莉,提及卢茜。


Summary:一场舞会,一次复仇,一支雪夜下的华尔兹和一个不负责任的调情之吻。


BGM推荐:

The Potter Waltz-the City of PraguePhilharmonic Orchestra

Magic Works-J.C./J.B.etc

Donde Estas Yolanda?-Pink Martini

Sista Tryckaren-Detektivbyran

 

【Amireux】

这个舞会和任何一个所谓的高中圣诞舞会没有任何区别。

莱姆斯一边端着气泡饮料的杯子一边想,都是昏暗的、五颜六色的灯光,暧昧或者不算太暧昧的男女抱在一起跳舞,偶尔抒情却绝大多数是不那么抒情的拉丁舞曲,还有场间此起彼伏的女孩子高跟鞋击地的清脆声响。

如果按照平时他的学习能力,恐怕他已经把每种类型高跟鞋的声音听起来是什么样分清楚了,不过来之前詹姆斯为了壮胆逼着另外三个人和他一起往嗓子眼里灌了一整杯火焰威士忌,所以无奈地。

他丧失了这种学习能力。

西里斯在舞池中间,搂着他亲爱的表姐之一跳舞——倒不是说莱姆斯对西里斯的家人们多么的上心,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只是当全家都是黑发的家庭里出现一个金发姑娘,你大概会忍不住盯着看,试图深究其中故事。

结果最后莱姆斯发现,纳西莎·布莱克的头发很有可能是染的。

他闷闷不乐的喝了一口气泡水,不知道加了什么食用色素的饮料现在是亮蓝色,不难猜测等下他的舌头也应该是亮蓝色的。

有点恶心,他笑了出来,身边的女孩似乎对他这种没由来的发笑提起了兴趣。

“什么事这么好笑?”莱姆斯的舞伴瓦尔基里·金【注1】问他,一边举起手里的香槟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没什么,你姐姐真惨。”他耸肩。

她叹息一声:“我后悔把她塞给西里斯了,换我可能不至于和纳西莎吵起来。”

 

【注1】:原创人物,Valkyrie King。

 

【Les Chiens et les loups】

大概在三天之前,四位掠夺者用尽浑身解数把莉莉“骗”成了詹姆斯的舞伴之后,才突然发现:“喔,好像我们也得参加舞会。”“喔,好像我们也得有舞伴。”

这不是问题,至少对于彼得来说,他似乎很轻易的就邀请到了艾米琳【注1】,就连西里斯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詹姆斯·波特用一种“我才是人生赢家”的口气居高临下的指使着剩下两位伙伴赶快去找舞伴。

“否则我想你们进不了场——或许你可以说月亮脸是你的舞伴,大脚板。”在甩下这样一句让人尴尬的话之后,尖头叉子甩着头上看不见的森林之王鹿角消失在了宿舍门口,留下可怜狗狗大脚板和莱姆斯·卢平面面相觑。

“如果我说你是我的舞伴我会被赶出去吗?”西里斯的手捂着脸,指间没进他漂亮的黑色卷发中。

“你只要走下楼,走到休息室里,任何一个有雌性动物的地方,然后露出你的招牌严肃【注2】笑容,邀请任何一个女生,你就有舞伴了。”莱姆斯虽然对西里斯的提议非常心动,不过那是玩笑,他很清楚。

“喔,但是离舞会只剩下三天了——我不想和我从来没有跳过舞的人去舞会。”西里斯朝后一躺,莱姆斯很想提醒他:“给我起来,这不是你的床,这是我的。”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应该是,他从来什么也不说。

在西里斯无数次莫名其妙往他床上躺的时候。

如果是彼得和詹姆斯我现在就把人扫下来,莱姆斯恶狠狠的在心里威胁:珍惜你为数不多的特权,西里斯。

“你没和任何一个女生跳过舞,除了你的表亲,那个金色头发的。”莱姆斯试图装作若无其事的提起他的家人,显然西里斯还是不大愿意谈到他们。

“嗯哼,是哦,西茜和我跳,我们俩小时候一起上交谊舞课。”

西里斯似乎反应过来,原本漫不经心的语气刷的一下变了调,他说:“我才不要和她跳,天啊,一想到她那双手握过马尔福那令人生厌的冰凉滑溜的手我就恶心。”

“那你不能不去舞会啊。”莱姆斯拿他没办法:“你不去,尖头叉子怎么办?万一他和莉莉出现状况了怎么办?”

显然这招起了作用,西里斯猛地坐起身:“我就应该直接把莉莉邀请走,气死那个混蛋,你看到他怎么和我们说话的了吗?”

“你邀请不动莉莉的。”莱姆斯笑着看着他。

“否则——你们进不了舞会的。”西里斯模仿着詹姆斯傲慢的语气说,本来张口还要说,只是不知道为何隐去了后半句话。

那是一句玩笑话,但是西里斯大概是觉得很恶心什么的。

喔嚯,恐同的漂亮男孩。莱姆斯悄悄在心里给亲爱的大脚板扣了一分,但是抬起头看见西里斯又躺在那张属于莱姆斯·卢平的床上,把那张漂亮脸蛋埋在他的枕头上,这一分又被加回来了。

莱姆斯·可悲极了·约翰·卢平。

“你们两个跳舞都是我教的。”西里斯继续愤愤不平的对枕头说:“詹姆斯是个高傲自大在交谊舞课上溜出去恶作剧的混蛋,你是个手脚不协调的偏心陀螺!”

“我怎么就是个手脚不协调的偏心陀螺了?”莱姆斯想把他拽起来:“快点,我们两个去找舞伴。”

“不要……”西里斯仿佛没有骨头一样软趴趴的继续粘在床上:“你要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抓着我的手。”

莱姆斯扶着额头,拿他没办法:“你女步跳上瘾了?”

“没错。”西里斯抬起头,露出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这让我们的月亮脸有点愣神。

“你只要像刚才那样笑一下,国王姐妹花【注3】你都能拿下。”莱姆斯糊弄过去:“给我起来。”

“你都跟我跳那么多回了——不如就当我舞伴吧。”西里斯继续嬉皮笑脸的玩闹,摸着莱姆斯后脖颈上的绒毛。

不能脸红,不是现在。

莱姆斯·很容易脸红·约翰·卢平。

“你是想我们两被轰出去吗?”终于,在三分钟的努力之后,他成功把西里斯拽起来了。

“好吧,走下去第一个碰到的女孩是你的舞伴,第二个是我的。”西里斯终于认清了现实。

莱姆斯点点头:“除了莉莉。”

“除了艾米琳。”西里斯点点头。

“没错。”他们可不想抢了彼得好不容易邀请到的舞伴,也不想被莉莉·伊万斯扇巴掌。

他们走到休息室,詹姆斯不在这里,彼得也不在,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如果失败了,没有人会像他们两个那样无情的嘲笑他。

事实上休息室里只有两个姑娘。

西里斯对他挤眉弄眼,口型是:“刚好一人一个。”

沙发上有一个女孩,桌子边上有另一个,都是金色头发——看来沙发上那个属于西里斯了,他朝书桌那边走过去,等他没戴眼镜的近视眼看清楚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是国王姐妹花的其中一个,而她们两个不太可能还没有舞伴。

事已至此,他努力给自己壮胆,又不是没被拒绝过。

“晚上好,瓦尔基里。”他在书桌对面坐下来,余光忍不住瞟向西里斯那边,似乎不太成功——芙蕾雅似乎有点生气的站起来,仰着头看西里斯。

“晚上好,卢平。”她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手在书页上翻过,然后抬起头,“我是说,莱姆斯。”

“还挺奇怪的,莱姆斯向瓦尔基里打招呼【注4】。”莱姆斯是真的觉得好笑,国王姐妹花显然都是英国人,但是他们的父母似乎对于北欧神话有着某种意义上的痴迷才会给女儿们起这样的名字。

“我不喜欢我的名字。”她笑着说:“我想你也不喜欢——你是有个哥哥?罗慕路斯?”

“抱歉,但是其实没有。”西里斯那边隐隐约约有争吵声。

“哈,那挺好的,神话里的亲情实在是太浅薄。【注5】”女孩合上书本,“你的朋友布莱克似乎和我的姐姐吵起来了。”

“他需要邀请你的姐姐做舞伴。”莱姆斯如实相告。

“他需要?”瓦尔基里似乎看起来很疑惑:“那你也是需要邀请我对吗?”

“呃,我是说,我想邀请你?”他手心出了汗,两个人同时被拒绝似乎不是什么好现象,他本以为西里斯靠着那张脸一定能成功——可是碰上一个难搞的角色。

“喔,我很荣幸。”她眨眨眼睛,这个瞬间莱姆斯忽然希望自己是直的,毕竟能邀请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对于任何17岁的男孩而言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他松了口气。

 

【注1】:艾米琳来自于【Remain in Light】by veeagainst 中提及的彼得的女朋友,此处为致敬。

【注2】:招牌严肃笑容,serious和Sirius同音,所以也可以是招牌西里斯笑容啦。

【注3】:国王姐妹花是我的原创人物,一个叫做Valkyrie King,另一个就是Freya King。你可以看到她们两的名字来自于北欧神话的女武神和爱与美之神,但是个性却恰恰相反(就像珊莎和艾莉亚一样)我是觉得这样的角色很有魅力。至于为什么是国王姐妹花——她们的姓氏是King(国王)。

【注4】:莱姆斯(Remus)是罗马神话里的,而瓦尔基里(Valkyrie)是北欧神——这算是跨次元打招呼了,所以确实很搞笑。

【注5】:在神话中Remus和Romulus是兄弟,但是Romulus杀死了弟弟建立了罗马,所以Val这里说神话中的亲情浅薄。

 

“我们去调解一下你的朋友,还有我的姐姐?”瓦尔基里站起身,朝沙发那边走过去。

芙蕾雅这个名字和她本人个性可谓是相反,脾气相当火爆,如果不是因为个子不高,恐怕这个气势西里斯也要被压一头。说实话这个画面挺有被欣赏的资格,画进油画也不奇怪——英俊的黑发男孩和美丽的金发姑娘,假设说她的手没有揪着他的领子的话。

看见自己妹妹过来,芙蕾雅立刻松开西里斯:“不是吧,瓦尔?”

“我赢了,你得当我舞伴。”西里斯马上说。

芙蕾雅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不。”

“发生什么了?”莱姆斯歉意的看着芙蕾雅,“如果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很抱歉。”他嘴上这么说,但是打心底不认为西里斯干了什么过分的事。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和布莱克家族的人打交道——他们家族就是个腐烂生蛆的木头房子。”芙蕾雅翻了个白眼。

“但是你自己说,要是你妹妹答应我朋友,你就得当我舞伴。”

为什么这种赖皮话在西里斯·布莱克嘴里说出来也像调情。

莱姆斯·嫉妒【注6】·卢平,这下更好,J都不用改呢。

“喔,拜托,芙蕾雅。我挺喜欢卢平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可爱的小狗狗。”瓦尔基里试图安抚姐姐。

“C’est qu’il confondent les chiens et les loups.”【注7】西里斯用威胁的语气说了一句法语,但是芙蕾雅似乎听懂了,她的眼神在她妹妹和莱姆斯,还有西里斯之间转了一圈。

“IIs se protègent de tout même de l'amour!”【注8】芙蕾雅用恶狠狠的语气针锋相对。

瓦尔基里轻轻的拉了一下姐姐的衣袖。

西里斯的脸白了。

“你是法国人?”莱姆斯试图岔开话题,他不知道刚才那句法语对话的含义。

瓦尔基里朝他点点头:“我父亲是。”

但是话题似乎没有转变,西里斯和芙蕾雅还是瞪视着彼此。

“拜托了,姐姐。”瓦尔基里恳求道,“再不找舞伴我们就去不了舞会了。我真的挺喜欢卢平的——西里斯也不经常和他的家人来往,不是吗?”

西里斯似乎有点走神,脸色依旧苍白。

“好吧。”芙蕾雅看了看妹妹,让步了。

国王姐妹花手挽手离开了,瓦尔基里走之前还不忘笑着挥挥手:“我的裙子是白色的!莱姆斯!”蹦蹦跳跳的跑上旋转楼梯。

莱姆斯用胳膊肘捅了捅西里斯:“你不问一下芙蕾雅她的裙子是什么颜色的吗?”

“我不想知道。”西里斯赌气地说:“瓦尔基里挺喜欢你的。”

“我想她至少不讨厌我。”莱姆斯笑了笑:“你自己也不喜欢你的家人,为什么还要和芙蕾雅吵架?”

“不是那个原因——她和我打赌她妹妹会扇你一巴掌。”西里斯翻了个白眼。

“哈,这样我就不大喜欢她了。”莱姆斯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翻滚,受宠若惊:“不过你不可以对着别人说法语,那样会显得你很高傲又不好相处的。”

“高傲和不好相处是我的中间名。”西里斯似乎平复了心情:“你都不想知道我那句法语是什么意思么?”

莱姆斯带着笑意看着他:“想知道。”

西里斯愣了愣,摸了一下鼻子,转过头小声说:“我说她分不清狗和狼。”然后飞快的走上楼梯回宿舍,留下莱姆斯一个人站在楼梯口,甚至忘记了继续问芙蕾雅说的那句是什么意思。

他决定给自己加一个“痴心妄想”作为中间名,不过考虑到他现在的状态,或许还可以加一个“偏心陀螺”。

他踩空了楼梯。

 

【注6】:Remus John Lupin变成Remus Jealous Lupin,显然J这个中间名简写可以保留。

【注7】:这句歌词出自于法语音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一部分,这首歌是【Les rois du monde】,这句话的意思是:“(国王)连狼和狗都分不清。”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国王姐妹花正好姓King呢。

【注8】:这是上一句歌词的下一句,原本的意思是:“他们保护自己不受一切伤害,甚至包括不受爱情的伤害。”芙蕾雅在这里嘲笑西里斯喜欢莱姆斯却害怕受伤不敢说。

 

 

【A sentimental forsaken】

莱姆斯努力把注意力挪到现场,他远远的看见詹姆斯拽着莉莉跑过去,中途还不忘记和自己挥了挥手,显然玩的很开心,莉莉脸上的笑容简直都能发光。

真想不到两个冤家还能玩的这么开心,莱姆斯隔空和尖头叉子碰了个杯。

瓦尔基里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不想跳舞,我也不想。”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没猜错吧?”

“你猜对了,我不太想跳。”莱姆斯指了指舞池里舞姿优雅的西里斯:“我跳舞是他教的。但是他不是什么好老师。”

远处的西里斯抱着纳西莎转了个圈。

“哈,那很可爱,其实你跳的还行。”瓦尔眯着眼睛笑,白色裙子在灯光下变成了彩色,看起来像电视机的花屏。

喔嚯,纳西莎踩到了西里斯的脚。

“西里斯的脚背都被我和詹姆斯踩肿了。”他把杯子里的气泡水一饮而尽:“说实话,他教我们的时候一直跳的是女步,我都忘记他跳男步是什么样子了。”

从西里斯的表情看来,纳西莎踩的很重。

“他真贴心,你们关系挺好的。”

舞曲换了,探戈。

“谢谢——你和你姐姐关系也很好。”

显然西里斯会跳,只是探戈给了纳西莎更多机会踩他的脚背。

“不,我们关系一般,姐妹关系嘛。”瓦尔又接了一杯香槟递给他:“你懂的,她刚才和纳西莎·布莱克大吵一架跑出去,但我在这里和你聊天,也不去找她。”

西里斯现在已经算不上是绅士的扯着纳西莎的手腕,看起来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那是因为你明白,她现在很狼狈,而且不想你看见她那样。”莱姆斯明白。

西里斯也这样,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受伤的样子,自己舔伤口的狗。

而他是一个自己舔伤口的狼。

“你真明白。”瓦尔基里扬起下巴,“你喜欢他?”

“没有。”

违心之言。

 

【Donde Estes Yolanda?】

大概在三十分钟之前,舞会刚刚开始。大概是因为这是第一支舞,舞池非常挤。大概纳西莎和卢修斯·马尔福是故意的。大概西里斯和芙蕾雅·金也是故意的。

一开始是一首华尔兹舞曲,中间有个地方得转圈,可是舞池非常挤,莱姆斯已经非常小心不要撞到另外一对舞池佳侣了。

瓦尔显然跳的比他好,她领着他转过了蹩脚的彼得和艾米琳,转过吉里安·普威特和一个不认识的小姑娘,最后转过西里斯的表亲纳西莎和马尔福。

于是不幸的事发生了,瓦尔在落地的时候不小心后背撞到了卢修斯。

随之而来的就是这对讨厌舞伴如影随形的疯狂报复,包括但不限于直接在转圈的时候撞过来,把莱姆斯的后背撞的生疼,卢修斯专注于踩莱姆斯,而纳西莎的尖高跟鞋直接啪的一声踩到瓦尔的脚背上——两次。

舞曲结束,两个人的后背都像被水淋过一样,灰溜溜的撤下了场,瓦尔显然被踩的不轻,连路都走不稳,她姐姐芙蕾雅非常生气的瞪了莱姆斯,最后扶着妹妹去女洗手间看看她脚是不是受伤了。

他也只好陪着西里斯去洗手间。

路上又碰到了彼得,手里拿着蛋挞,还有一堆蛋挞壳子。

“你们来点吗?蛋挞真的很好吃。”彼得含糊不清的问。

“不了,谢谢。”西里斯摆了摆手。

莱姆斯也只想赶快去洗手间检查一下自己的脚背,也摆了摆手,跟上西里斯的背影。

“真的很好吃,我都吃了三个了,小蛋糕也不错。”彼得嘟哝着。

背景音乐放的是一首西班牙语歌,【注1】显然外头现在应该正在跳恰恰——几周之前,他们曾经想过让詹姆斯唱着这首歌的改编版(其实只是把紫罗兰改成百合花)去问莉莉愿不愿意当他的舞伴。

不过这个方法尴尬的失败了,他们拿着吉他和手摇铃,尴尬的看着詹姆斯脸涨的通红一句歌词也唱不出。

然后他在洗手池边上遇见了詹姆斯。

“嘿,老兄。”莱姆斯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

“喔,嘿,月亮脸。”詹姆斯看起来有点恍惚,或许是火焰威士忌的问题。

“怎么样?”

“不——我是在想,我是否应该洗手。”詹姆斯说。

“你不是刚上完洗手间?为什么不洗手?”西里斯从隔间里走出来问。

“我是说,这只手摸过莉莉的手,这一只摸过她的后背——你们看见她的礼服了吗?后背上没有一点布料。”

莱姆斯受够了詹姆斯的傻笑:“不,你给我洗手,这样很恶心。”

“你如果想追人家,就不要这么像个失败者。”西里斯把詹姆斯的手按进水槽,后者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我不想今晚从你的床帘后面听到任何响动。”莱姆斯严肃的补充。

他和西里斯按住挣扎的詹姆斯,帮他把手洗干净,以免他今晚回宿舍用那只手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乱动的詹姆斯踢到了他的脚背,莱姆斯吃痛,蹲下去。

真他妈疼,他一边眼冒金星一边这么想。

“月亮脸?”他听见西里斯在叫他,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他才站起来,詹姆还在发表关于他摸过莉莉的腰的高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伊万斯站在门口一边听一边笑。

她看见莱姆斯发现她了,笑着比了个“嘘”的手势。

“我说真的,你们摸过女孩子的腰吗?”詹姆斯继续嬉皮笑脸:“莉莉连踩我都那么可爱。”

门口的身影一闪不见了——大概是害羞去了,莱姆斯心想。

“你的脚怎么了?”西里斯忽然注意到莱姆斯靠在墙角扶着腿。

“没有,刚才撞到你表亲的舞伴,被追着踩了好几脚。”莱姆斯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姓布莱克的人怎么都这么刻薄?”

“我很刻薄吗?”西里斯不满的瘪了瘪嘴:“你先让我看看你的脚怎么样。”

答案是,青了。

詹姆斯最先离开洗手间,去找莉莉了——显然他不知道刚才莉莉听完了他全程关于她的腰的变态言论。

西里斯把莱姆斯安顿在长椅上之后也跑不见了。

等他回到舞会现场的时候,听说纳西莎和芙蕾雅已经互相指着鼻子骂开了——而瓦尔基里非常兴奋的告诉他:“你知道吗?刚才我姐姐和西里斯太帅了,他们简直要把马尔福脚背踩爆了。”

“他俩就那样转着圈过去,砰的一下把马尔福撞出去超远!纳西莎脸都绿了!”

他环顾四周:“所以马尔福呢?”

“去医务室了!”瓦尔基里笑眯眯的说。

“那你姐姐呢?”莱姆斯也没看到另一朵国王姐妹花。

“她和纳西莎大吵一架之后跑掉了,不要担心,她只是去哭鼻子了。”

说的好像哭鼻子是件小事似的,但是莱姆斯没兴趣对这对姐妹的相处模式做评价,因为不远处西里斯和纳西莎两个人黑着脸,似乎下一秒西里斯就打算把香槟泼到她脸上,而纳西莎就揪住表弟的领口,随时准备扇巴掌。

他走过去,隐约能听到纳西莎说话的声音,高亢,尖细,抑扬顿挫。

“你把我的舞伴踩骨折了!”纳西莎不依不饶的声音立刻传过来。

西里斯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

“我现在没舞伴了。”她说。

“你想怎么样?”

“你得陪我跳。”

“说的好像我还有别的选择似的?”西里斯耸肩:“如果小时候我有的挑,我才不会和你这种巫婆当舞伴。”

“可惜了,你就得陪巫婆跳。”纳西莎似乎很得意。

她挽着西里斯进入舞池,布莱克家盛产美人这句话总没错,她显然和西里斯搭档了非常多年——一直到她的未婚夫卢修斯出现。

配合得很好,金色的头发在她腰间旋转,她穿了一件墨绿色带着亮片的露背晚礼服,腰上叮叮当当挂满了金色的链子,看起来像一只美人蛇——西里斯的手非常绅士的放在碰不到她裸背的地方。

而西里斯,西里斯今天晚上穿的是新的西装,裁剪得体,合身,只是莱姆斯很难不去注意那件漂亮西装底下结实的肌肉走向,很难不去注意和腰对比起来像是倒三角型的宽阔肩膀,很难不去注意到他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浅色的血管——更难不去注意到压在裁剪得当的西服裤子下面结实的臀部。

他吞了口口水。

他们俩天生就是焦点,天生的贵族,一踏入舞池就成了舞会的焦点杀手,大家的目光不自觉的追随着他们俩。

直到他们俩开始在舞池中间互相踩对方的脚。

一开始西里斯还不大反抗,非常有绅士精神。由着表姐十厘米的高跟鞋在自己的脚背上狂戳。

后来他也开始反击,他没有尖高跟鞋,但是胜在质量——纳西莎差点被他一脚踩哭,他居然得意的朝莱姆斯笑了一下。

“天呐,我完全不需要你欺负女孩子来替我报仇。”——莱姆斯心想。

 

【注1】:这首歌就是小标题的名字——Donde Estas Yolanda?只是他们想把Yolanda改成Lily-flower。

 

【Sista Tryckaren】

和纳西莎跳完那首探戈之后,西里斯就不见人影了,但是莱姆斯不大好意思和瓦尔基里说他想出去看看情况,正斟酌着怎么找借口脱身离开的时候,瓦尔突然开口了。

“我想我得去找我姐姐了,她现在会需要我。”她说:“抱歉,和你呆在一起很开心。”

“不,没必要抱歉。”莱姆斯呼了一口气,拿起外套走出去。

礼堂里面非常暖和,完全预料不到的是外面却在下雪,这是今年伦敦的第三场雪了,前两场下了又化,但是他们总在考试,都没办法好好出来玩——等下找到西里斯,或许还能往他脸上扔个雪球。

莱姆斯光是想着那个雪球砸中西里斯的漂亮鼻子,西里斯脸上会出现的窘迫表情就觉得好笑。

外面零零星星几个人,原本红色的地砖上覆满了白色的新雪,踩上去松松软软的,但是有点打滑,他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在路边的长椅上寻找可能是西里斯的身影。

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子刷的一下从莱姆斯身边跑过去,朝身后的同伴挥着手,惊喜的喊道:“下雪了!薇娅!【注1】”

她的伙伴也很快跟上她,两个人嬉笑打闹着向前跑去,睫毛上落满了雪花儿。

他在离礼堂门口不远处的路灯下找到了西里斯,他坐在长椅上,看着大礼堂的玻璃窗里跳舞的同学,漂亮的卷发上积了不少雪。

鹅毛一般的大雪还在继续纷纷扬扬的下着,在暖黄色的路灯下发出耀眼的冰晶光泽,伴随着礼堂里的舞曲的声音,远处有一对情侣在雪中跳着华尔兹。

他放弃了本来的雪球恶作剧,转而擦了擦椅子上的雪,把它们扫到地上,在西里斯身边坐了下来。

“和瓦尔基里玩得开心吗?”西里斯没看他,低着头问。

“我们挺好的,瓦尔去找她姐姐了。”

“喔,你叫她瓦尔。”他的声音简直听起来像个闹脾气的小男孩,莱姆斯笑了。

“瓦尔基里有四个音节呢!”他帮西里斯扫掉身上的雪花,可是很快新的雪花有落了上来。

西里斯抬头看了一眼他:“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老头。”

“你也像。”莱姆斯笑着反驳:“我现在见到的是70岁的西里斯·布莱克。”

“我现在见到的是71岁的老头莱姆斯·嫉妒西里斯比我小一岁【注2】·卢平。”西里斯笑着看他。

“我才没有嫉妒你比我小。”莱姆斯反驳他。

接着他们就安静的坐在长椅上,任由雪花堆满他们的头发。

“西茜把我的脚踩的好疼。”西里斯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委屈的说。

“她也踩我。”莱姆斯蹲下身:“现在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宿舍吧,我帮你看看。”

西里斯没回答。

莱姆斯劝他,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早上我们可以和叉子和虫尾巴一起下来打雪仗。”

“等一下。”西里斯似乎在听什么,他闭上了眼睛,长长的黑色睫毛上落了一片雪花,莱姆斯多想亲吻那片幸运的雪花啊。

“这首歌是最后一首了。”他睁开眼睛看着莱姆斯,灰色的眼睛湿漉漉的,闪着和雪一样的冰晶光泽,闪耀着。

闪耀着。

西里斯看起来是醉了。

“你喝多了。”莱姆斯说:“你不该喝那么多火焰威士忌。”

“我不喝,詹姆斯那个胆小鬼也不喝,然后他遇见莉莉就会结巴。”他不满的说。

“我不跟酒鬼讲道理,现在起来,我们回宿舍,有必要的话我们还得见见庞弗雷夫人。”莱姆斯试图拉他起来。

“你要一只手扶着我的腰,一只手牵着我的手。”西里斯和他开玩笑:“来吧,这首歌叫做最后的机会。”

于是他牵起西里斯的手,远处的情侣已经不见了,路灯就是他们的舞台灯,雪地就是他们的舞池——向过去三周一样,西里斯还是跳女步。

向前,向左,滑步。

西里斯笑着看着他,典雅的黑色卷发随着舞步飞扬起来,洁白的牙齿和冻红了的鼻头,意外的让莱姆斯想要用“可爱”这个词去形容他。

向后,向右,滑步。

两个男孩平时看起来差不多高——不过莱姆斯悄悄比对过他们俩的体检表,西里斯比他矮一厘米。

滑步,滑步,转圈。

他猛地把西里斯抱起来转了一圈:“梅林的胡子!你可真沉!”

西里斯哈哈大笑,紧紧地握住莱姆斯的手,手心微微的出汗,蒸发在空气里,雪花冰冰凉凉的,落在他们之间。

向前,向左,滑步。

莱姆斯继续牵着西里斯,一小片亮晶晶的雪花落在了西里斯的嘴唇上——

向后——

西里斯跳错了舞步,他向前走了一步。

他的嘴唇狠狠的撞上了西里斯的嘴,他尝到了雪的味道,隐约还有自己的血的味道,还有一只在冬天雪地里打滚过的大黑狗的味道。

“这没什么。”莱姆斯安慰自己,“我们都喝醉了。”

“Ils se protègent de tout même de l'amour.”【注3】西里斯低声说了一句法语。

 

【注1】:Via,彩蛋。

【注2】:Remus·Jealous Sirius is one year younger than me·Lupin

【注3】:这就是芙蕾雅之前所说的那句法语:他们保护自己不受一切伤害,甚至包括不受爱情的伤害。

 

【Magic works】

大概在七八年之后莱姆斯·有点迟钝·约翰·卢平才意识到那句法语的真正意思——不过还好,他们抓住了最后的机会


附注1:本篇标题来自于瑞典的一首华尔兹舞曲,所以标题也是瑞典语,意思是最后的机会——对于礼堂里的同学们来说这是最后一支舞,而对于西里斯和莱姆斯而言,这是他们再不跳,今晚就再没有与他共舞的机会。

附注2:

关于小标题【Amireux】是朋友(Ami)和相爱(Amoureux)的法语结合体,意为恋人未满——同时也是一首歌。

关于小标题【Les Chiens et les loups】是法语的狼与狗的意思。

关于小标题【A sentimental Forsaken】出自于歌曲Cruisin。

关于小标题【Donde Estas Yolanda?】出自西语歌曲Donde Estas Yolanda?意为“你在哪呀紫罗兰?”

关于小标题【Magic Works】出自于歌曲Magic Works,也是哈利·波特系列电影中第四部火焰杯的最后一首歌。在这幕情景里赫敏和罗恩大吵一架然后赫敏坐在楼梯上哭。这个Magic works,意为“魔法生效”,也是我对我的CP的一种期待吧,爱情魔法永远生效。


NOTE:这篇很大意义上来自我很多自身经历,芙蕾雅和小天狼星的身高差来自于我大学新生舞会的时候和我的舞伴的身高差,纳西莎的露背晚礼服来自我一个朋友的礼服裙,而转圈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别的女孩子后背的人也是我,我的交谊舞是和一个女孩子一块学的,所以我必须得跳一部分男步,而芙蕾雅和瓦尔基里某种意义上也映射了我和我自己妹妹的相处模式。

当然还有彼得,彼得总是最像我的那一个——我在舞会上吃了四个蛋挞两个小蛋糕。

关于雪夜之舞这个场景也是构思很久,从北京下了第一场雪之后我就想写这一幕,一直到第三场雪,那天我去看了一个喜欢的人推荐给我的话剧,结果出来迷了路,找不到地铁站,一路顶着大雪蹦蹦跳跳的把它构思完了。

最后,感谢阅读,谢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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